今天凌晨欧洲杯半决赛意大利vs西班牙,比赛进行到第80分钟,奥尔莫送出直塞,莫拉塔插上拿球杀入禁区,顺势推射破网,1-1!扳平比分的莫拉塔在底线旁肆意滑跪,双臂张弓搭箭,接受看台传来的山呼海啸……
那一刻,他真的以为自己完成了救赎。
本届欧洲杯伊始,莫拉塔并没有给自己开个好头。在西班牙闷平瑞典的揭幕战中两度错失良机,让他很快成为外界舆论的众矢之的。赛后莫拉塔几乎是在恳求球迷支持自己,保证第二场会好好表现。
次轮面对波兰,莫拉塔确实一度展现实力,以一记抢射破门先声夺人,但在对手扳平后,莫雷诺主罚点球被扑,面对补射空门的绝佳机会,莫拉塔上前一脚将皮球踢飞,斗牛军团与3分擦肩而过。
在拯救球队与葬送胜局之间反复挣扎,这样的剧本在莫拉塔身上已经发生了太多次。诚然,从“越王”到“双逆足”,他的射门能力早已沦为足坛笑柄,但当披上国家队战袍、站在欧洲杯的舞台上时,一切错误都将被千百倍放大。极端球迷将矛头转向他年幼的儿子,西班牙将帅与名宿接连发声力挺……“莫拉塔的救赎”成为了本届欧洲杯中一个热门的话题。
但微妙的是,我们很难评判他是否完成了这次救赎。
今晨的半决赛中,西班牙与意大利鏖战至点球决胜,莫拉塔第四个出场走上12码点,面对多纳鲁马,哨声响起,他果断将皮球推向右下角。
但意大利门神仿佛预见了他的动作一般,准确飞身将皮球挡出球门。随着若日尼奥代表意大利命中最后一棒,斗牛军团的欧洲杯之旅彻底结束了。
如果没有莫拉塔,西班牙在常规时间内就会出局;如果没有莫拉塔,西班牙或许根本无法成为四强之一。但当球队来到千钧一发的时刻,恰恰是他亲手杀死了晋级决赛的希望。成也是他,败也是他,这一切仿佛一出黑色喜剧,而莫拉塔成为了卡夫卡笔下的主人公,在荒诞与现实、绝望与期冀之间沉浮。
纵观莫拉塔的国家队履历,同样贯穿着相似的剧本。他在西班牙队内的地位是不可否认的,本场半决赛面对意大利破门后,莫拉塔打入了自己本届欧洲杯第3球、历史欧洲杯第6球,正式超越托雷斯成为西班牙队史欧洲杯射手王。
但同样不可忽视的是,2018年世界杯赛前西班牙公布的大名单中,莫拉塔直接查无此人。一年之前,他为谋求主力位置从皇马转投切尔西,但在蓝军首个赛季的表现无法征服时任西班牙主帅洛佩特吉,他甚至连随队前往俄罗斯的机会都没有。
没有哪名球员的职业生涯永远顺遂,但像莫拉塔一般在天堂与地狱、英雄与罪人之间频频折返的并不多见。他被球迷戏称为“打脸型前锋”——无论你认为莫拉塔很强还是很菜,他都会立刻打你的脸。
不过,在经历了大风大浪之后,28岁的西班牙前锋显然已经更加成熟,能够更加平静地面对这一切。这个夏天,莫拉塔从央求外界支持,到怒斥球迷对自己家人的攻击,最终痛苦关闭社媒评论区,他已经忍受了太多。今天凌晨罚丢点球后,莫拉塔坦然发文辞别欧洲杯,或许是他对命运最好的回应。
在当今足坛,莫拉塔堪称是最具戏剧性的球员之一,而这出充满黑色幽默的剧本再次浓缩在面对意大利的这场生死战里。或许莫拉塔本就无法被贴上非强即弱的标签,今天他为我们带来的惊喜与激动,已足矣掩盖最后点球点前的失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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